温时与不要再内耗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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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南北】星星说他在想你 10 相似

高冷闷骚医院职工×慢热社恐实习生

全文虚构 暂定小长篇 不定期更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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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郭文韬记得,第一次听见蒲熠星的声音是在九月一日早上的八点多,在住院药房的门口。

医院不似早晨的街道熙熙攘攘,除了三三两两上班或下班的医务人员,剩下的都是病人,而且几乎都在大厅排队挂号。而他所在的这一条走廊,只有少数的护士和职工会经过。

大厅嘈杂的人声传入郭文韬耳里模糊不清,他无心去听,默默地发着呆,想着上班太早就是进不去,在门口罚站。

就是这样,蒲熠星的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杂质,又明确的撞进了他的耳朵。

他猝不及防地开口回答,整个人都晕乎乎的。

他是个声控,尤其是,男生成熟性感的声音。

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多爱听蒲熠星说话。


四周的场景都如摄影机里一般停在了那一帧,所有的背景音被拉远。

郭文韬愣愣地看着蒲熠星,直到沙沙的雨声重新进入他的耳里。

他不敢再迟疑,生怕对方反悔,连忙说:“有的。”

蒲熠星张了张嘴,花了几秒时间捋了一下前后,方才开口,如讲故事般娓娓道来。

“今天那个女的是我的亲生母亲,大概在我才三岁的时候离开的。我对小时候的事情基本没什么印象,只依稀记得父亲和母亲开着一家服装店,而越长大越想不起她的模样,也想不起跟她的所有时光。”

“我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,有个同学跟我说,他的妈妈认识我以前的妈妈。我那时候虽然还小,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。所以当我童言无忌地在饭桌上,面对着我父亲和即将成为我后妈的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,也猜想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。”

“但我确实没想到,父亲会说那只是我们家的保姆。”

“当然我也知道父亲是考虑到我还小,为了不给我造成伤害而编的一个谎言,但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离开。而该成为我后妈的人,也最终没留下来。”

“那时家里的照片有一大袋,我闲时翻出了两张陌生女子的照片,长得很像我,我觉得是我的母亲,于是偷偷夹在书里藏了很久。”

“后来大概是大二的寒假,父亲告诉我关于我亲生母亲的一切。”

“赌徒,疯子,欠一屁股债。”蒲熠星一字一顿地说,“父亲语气很重的说着。”

“他告诉我,我所谓的母亲在我成长到三岁的过程中,沉迷于赌博,赌钱,还一直欠人的债。当我父亲有其他事情忙时,母亲经常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店里,店也不看,就跑到别的地方去赌钱。”

“有一回父亲打电话回店里没有人接,他只好回到店里,看见我刚好摔在地上被邻居心疼地抱了起来,他也一下子没崩住,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我母亲。他严肃地说着离婚,孩子的抚养权也不需要争夺,归他了。”

“母亲没有迟疑也没有留恋,好似没有我这个孩子一样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我们也因此搬了家。”

瓜蛋乖乖地窝在蒲熠星怀里,似乎也在听故事:“虽然止损得不那么及时,但也挺好的。”

“后来应该是她入不敷出了,欠的钱实在还不上了,又还是想要赌,就想方设法找到了父亲的和我的联系方式,死缠烂打地,或者用别的语言逼迫我们给她钱。”

“父亲实在受不了,干脆就换了手机号,我因为怕工作不方便没能换掉。后来她偶然在医院的公众号里看到了我,就开始频频来医院骚扰我。上一次距离今天早上已经两个多月了,我以为这么久,她该放弃了。”

蒲熠星嗤笑,想出口辱骂,却还是止住了:“狗改不了……”

“……嗯。”郭文韬想接话,但还是没说出那两个不太文明的字,于是默默地憋了回去。

冬天的雨很缠绵,下得不大但是时间很长。

蒲熠星放下瓜蛋往窗台边走去,看着细密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,又顺着水痕往下滑,又开口:“我总觉得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寄托了,在我有记忆的十几年里就只有父亲在我身边,现在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努力。”

郭文韬心里咯噔一下,觉得他不会是一个想不到未来的人。

或许是觉得输出的话过于消极,蒲熠星悠然地说:“反正这个所谓的母亲一点都不了解我,没离婚之前其实也没怎么管过我,何况我那时还小。”

“难怪……”

蒲熠星捕捉到了郭文韬的嘀咕,转头看他:“嗯?”

他嘴唇嗡动,含糊地说:“我听见她抓着一个护士姐姐说主任你的性取向什么的,我们都当她神经病来的。”

蒲熠星倒没惊讶,说:“她声音挺大的,我听到了。”

“啊。”郭文韬下意识开口,木木地看着他。

“确实,她不了解我,怎么可能知道性取向这种东西?而且那么大声,应该是故意想散播在她眼里很肮脏费解的,关于我的不实言论。不过,她虽是故意的,但误打误撞的,”蒲熠星顿了顿,似笑非笑地看郭文韬,“也没说错。”

“……啊?”郭文韬诧异,脑子有些乱,试图理解他后面这句话的意思。

蒲熠星没有刻意藏着掖着,不怕其他人知道,也接受着自己的不同,耐心地解释道:“我的性取向确实不一样。”

他看着郭文韬大脑宕机的样子,笑:“怎么,害怕了?”

郭文韬反应过来,诚实地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
“我没有觉得这很奇怪。”他顿了顿补充道,“现在社会很开放的,也越来越多人接受,只有少数思想活在封建社会里的人才会觉得难以理解吧。”

蒲熠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,觉得自己的内心波动有些异常,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,却又不知从何而起。怪异的感觉紧紧包裹着他,也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,此刻在他家里坐着的这个实习生,对他来说已经不再只是实习生了。

哪里会有人把实习生带回家,还要无缘无故地开始说自己以前的事情?要多奇怪有多奇怪。

此刻看着他认真又乖巧的神情,蒲熠星才试图去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“嗯。”蒲熠星的喉结动了动,语气如常,“感谢理解。”

郭文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。

他恍惚地坐在沙发上,没能想到他和蒲熠星说了那么久的话。

他跟蒲熠星接触的时间不太长,说了解其实也不算很深,自然也不会关注到那么深层面的事情。不过郭文韬也没想到,关于他自己的过往,竟是本人亲自说出口的,还有面对私人问题的坦然,都令他感到意外。

回想起自己得到这个回答时说的话……

郭文韬冷得一哆嗦,似乎刺激到了大脑,此刻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。

雨滴砸到了楼下一户人家栏杆放着的铁皮,“啪嗒啪嗒”的声音在催促着他打出这通电话。

郭母很快就接了,看来不是工作时间。

“妈,”郭文韬呐呐地说,“吃饭了吗?”

“没呢,刚加班完。”郭母有些疲惫,声音又充满意外,“平时都没见你给我打过几通电话,今天怎么回事?钱花完了?还是买了什么要我报销?”

郭文韬顿了顿,借着尚存的冲动脱口而出自己隐藏了好几年的秘密:“妈,你有没有怀疑过我的性取向?”

这句话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,他甚至听不到自己母亲那头的呼吸声了。

郭文韬默,突然想起他们经常出差,自己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和宿舍,二老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情了解到位呢?现在突然提起反而……无比的诡异。

半晌,他听到了笑声。

“还真怀疑过。”郭母笑完后,幽幽道,“你肯定忘记了,你很小的时候,我和你爸还没换工作,天天大把时间看着你。可能三四岁的时候,你就跟我说你不喜欢女生。”

郭文韬呼吸一滞,顿顿地说:“啊?”

郭母话里带着笑意,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:“那时候哪觉得你是认真的?毕竟还那么小,只当你是跟哪家姑娘吵架了。”

“虽然我和你爸后来经常出差,但是偶尔的相处还是能看出很多细节的,毕竟你是我儿子,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

“哦……”郭文韬吸了吸鼻子,“我还以为你不接受呢。”

“你妈又不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,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?”郭母笑得很慈祥,明明年纪没那么大,结果面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有很强烈的母爱光环,“我就是奇怪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提起这个。怎么?有喜欢的男生?还是已经谈了?”

“我就突然想到了,顺便问问。”郭文韬泰然自若地应付着。

挂了电话,他点开日历,数了数日子。

距离住院药房实习结束还有23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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